“呜呜!”而那女子拼命摇头,胶带边缘渗出的血丝顺着下巴滴在粗布衣裳上。秦守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定睛一看,眼前人哪是什么陈家小姐,分明是小青!她左眼角青肿,发丝里沾着草屑,她肩头衣裳半褪,脖颈间有道新鲜的掐痕,却仍用那双淬了毒般的眼睛瞪着自己,嘴角还沾着被扯掉胶带时带下的血丝。
\"你...你们...\"秦守眼神却怨毒地盯着海辛。
\"秦守?\"清冷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林幻城缓步走出,腰间羊脂玉坠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听说你会'请仙'?\"他抬手拨弄神像垂落的帷幔,蛛网上凝结的露珠应声坠落,砸在秦守脚边溅起细小的泥点,\"不如现在请个阎王爷来,算算你欠我的账?\"
“海辛,把灯点亮点。”林幻城的声音从阴影里飘来,像块浸透冰水的绸缎。随着火折划亮,三十六盏牛油烛次第亮起,将城隍庙照得如同白昼。
“秦守,秦爷的儿子。”林幻城缓步上前,羊脂玉坠在胸前晃出冷光,“三天前,你往我饭食里下了多少断骨散?”他忽然停步,靴尖碾过地上的合欢散粉末,“还有今天,你往这寺庙的熏香里掺了催情香,想逼她失贞后嫁给你秦家——算盘打得真好。”
秦守想往后退,却发现双腿早已被点了穴。冷汗顺着疤痕流进衣领,他看见海辛手里的匕首正在烛光下泛着蓝光,刀刃上刻着的“斩邪”二字被鲜血浸得发红。
殿外忽然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梆子声未落,林幻城已抽出海辛腰间佩刀,刀锋抵住秦守咽喉。合欢散的甜腻与血腥气在舌尖炸开,秦守看见对方眼底翻涌的杀意,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父亲拎着带血的刀走进祠堂,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时,眼里也是这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