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水的冲刷下,他眉目沉静清隽无比,垂眸看向她道:“练过些功夫。”
“……学的如此了得的功夫?”她道。
“既有余力,为何不学?”他道。
在船下的人上来之前,他已将她严实地裹在袍子里回到了船舱中。
净室内热气氤氲,宋旎欢泡在木桶中的热水里,冰凉的身子才缓过来些。
谢云霁胸口处的伤简单包扎了下,却还是氤氲出一团血污。
他却不敢离开她一刻,阖着眼在净室外,睫羽低垂。
半晌,他道:“若是我执意不放手,你便要寻死么?”
死之前还不忘洗去他留下的痕迹。
净室内仍是安静,仅有水流的声音。
在他以为又是自言自语时,她回答了他:“我并非是要寻死,只是骤雨过后海面平阔无波,很适合逃生。而船上的羊皮筏子,少了一艘,你可去清点清点。”
“这大海茫茫,羊皮筏子有何用?你竟要冒死也要离开我?旎欢,你不是怕黑么,怕水,怕疼么,届时没有了我,谁来怜惜你?”谢云霁道。
“你与谢檀仅夫妻之实,无三媒六聘即是苟合。你还是我的妻子,无论你跑到哪里,都逃不掉这一点。”
胸口处的伤痛袭来,他却愈发麻木,喃喃道:“让你捅这么一刀,可消气了?别跑了,你若是走了,就没法儿看着我死了,岂不遗憾?”
这时门被扣响,墨大夫送来两碗热汤,“驱寒的,您二位快趁热喝吧。”
谢云霁将一碗汤端进去。
宋旎欢脊背紧绷,沉入木桶中警惕地看着他。
他的眸中却无任何情欲,如同被雨水浇灭的火焰,空洞麻木。
他将汤药递到她嘴边,“趁热喝。”
她看着他苍白的面颊,终是不忍,道:“你先去处理你的伤,我不走了。”
他垂下头,复又抬眸,顺从道:“好。”
*
在福船过蓬莱仙岛时,皇帝已亲征过吐浑。
皇帝亲征,将士们士气大涨,大昭的铁骑以摧枯拉朽之势踏平了吐浑。
然而,那银发帝王脸上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吐浑王室被皇帝囚禁,亲自提审,施以非人的折磨,连最残酷的狱卒都不忍直视。
然而,得出的结论就是一帮流连于两国交界的马匪,本是要劫财,却看见宋旎欢慌乱之下掉落的玉令牌。
那道“如皇帝亲临”的令牌。
马匪惶恐之下只得将财物原封不动归还,由于寨子中缺女人,便忍不住将霜华掳走了。
皇帝的仪仗来临时,霜华已被糟蹋,但好在那群人顾及那道令牌,不敢用惨无人道的方式对她,仅是那群马匪的首领一人独占了她。
谢檀带走了霜华,将吐浑屠戮的血流成河。
一时间,大昭明崇皇帝的凶名盛极一时,竟能止小儿夜啼。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