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心中暗自揣摩,这女子的修为境界,或许并非是通过自身苦修所得。
转念一想,陈安又释然了。
毕竟,这界外之地广阔无垠,藏龙卧虎,出生顶尖之人比比皆是。
有些人,凭借着得天独厚的资源和背景,即便是强行以海量资源堆砌境界,也并非什么不可能之事。
陈安瞥向他们,悠然言道:“我若不摘,莫非还轮得到尔等来取?”
这时,一位手持玄铁重锏的强者挺身而出,怒目如炬,怒道:“住口!究竟是谁给了你这等狂徒胆量,竟敢在我苍穹圣族族长之女苍明月殿
随着他怒喝之声落下,手中的玄铁重锏猛然间被甩动起来,带起一股惊天动地的威势。
只见原本宁静祥和的湖泊,在那一瞬间沸腾起来,化作一片白茫茫的水汽腾空而起,宛如仙境降临人间,却暗藏着杀机。
只是苍明月并未开口下令斩杀陈安,因此持锏强者虽然怒意滔天,却也不敢擅自发动攻击。
苍明月玉手轻扬,宛若拂过琴弦般优雅,示意持锏强者暂且退至一旁。
随即,她黛眉微蹙,纤纤玉指轻轻一挥,一股磅礴的力量汹涌而出,将蒸腾而起,如雾如幻的水汽纷纷震散。
她直视着陈安,声音清冷道:“交出清神真道莲,再自废修为,或许,我还能网开一面,留你一条苟延残喘的性命。”
苍明月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宛如天籁之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陈安冷哼一声,眼神中闪烁着如寒冰般的冷冽光芒,说道:“真是给你们脸面太多了,我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早该直接将他们宰了,让你认清现实!”
陈安的双眸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意,心中暗自盘算,若是要杀眼前这位女子,他隐约预感到并非易事,她身上似乎藏着某种保命的底牌。
然而,女子身后的两位真域存在,在他眼中,这两位真域强者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要杀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如同捏死两只蚂蚁一般简单。
话音刚一落下,陈安身形骤动,果断施展出了定身神通。
刹那间,苍明月与身旁的两位强者身形皆为之一滞,定格在了一瞬。
陈安周身金光大盛,璀璨夺目,仿若烈日从天际降临,双拳紧握,拳头上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威,宛如两颗金色的流星,带着无尽的力量与炽热,轰然砸出。
两位被定住的天地通玄境强者,在这恐怖如斯的攻击面前,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两位强者的身躯在磅礴的拳劲中,瞬间化为齑粉,消散于天地之间。
他们的存在,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一丝残渣都未留下。
随着陈安将玄铁重锏收起,而定身神通的效果已然消散,苍明月眼眸瞪得滚圆,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之色。
她的娇躯微微颤抖,心中翻江倒海,怎么也想不到,区区一个天地通玄境的修者,竟能如此恐怖,一举之间,便将她身旁的两大护卫秒杀得干干净净。
“你……你怎么可能有如此实力!”
苍明月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斥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宛如夜空中被骤风撕碎的云朵,破碎而尖锐。
她原本以为,此次进入天源古战场,不过是一场悠哉游哉的游玩之旅。
有两大护卫随身护驾,加上自己显赫的身份,即便是遇到那些大势力,也会给上几分薄面,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势力之人,在她的两大护卫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轻而易举便能解决。
然而,眼前的这一幕,却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两大护卫,可是真域中走了很远的存在,实力之强,几乎可以让她在天源古战场中横着走。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两位强者,竟然会在此人面前,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苍明月怒吼道,尽管心中仍然残留着难以言喻的惊恐,但那股惊恐在极度的愤怒之下,已然悄然转化为了滔天的怒意。
然而,陈安只是眉头微微一皱,随后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瞬息之间便来到了苍明月的身前,一只大手猛地伸出,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了她的脑袋。
“弄死我?哼,我先送你离开!”
就在陈安准备给予苍明月致命一击的刹那,苍明月的血脉之中,陡然间迸发出一股磅礴古老的力量,幽蓝的光芒瞬间将她包裹,如同一层神秘而坚韧无比的护盾。
这股力量之强,硬生生地扛住了陈安的攻击,使得他那只如铁钳般的大手,再也无法向前推进分毫。
而苍明月,在这股神秘力量的庇护下,脱离了陈安的控制,身体竟然悬浮起来,开始逐渐脱离天源古战场。
她的眼中闪烁着狠厉,趁着这难得的间隙,她一咬牙,再次引动血脉深处的磅礴力量。
只见一道道流光从她体内飞射而出,宛如璀璨的星辰划破夜空,朝着四面八方疾驰而去。
“哼,今日你竟敢杀我护卫,更妄图取我性命,此仇不报,我苍明月誓不罢休!
我已将你的气息,传于在天源古战场的苍穹圣族的其他人,苍穹圣族的强者们,定会为我报仇雪恨,将你碎尸万段!”
苍明月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说罢,她周身幽蓝光芒大盛,瞬间消失在了陈安的眼前。
“待我离开这天源古战场之时,便是你的死期!我必以钉头七箭,将你弄死,即便是你爹也休想保得住你!”
陈安眼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意,低声自语。
说罢,他环视四周,选定了一个方向,身形一动,宛如一道闪电般迅疾地转身离去。
……
在沟壑纵横、苍茫无垠的黄原之上,狂风如利刃般肆虐,卷动着漫天黄沙,犹如一条愤怒的黄龙,咆哮着要将世间一切都笼罩在混沌之中。
身着青衣的男子,身姿矫健如电,在这荒芜凄凉的大地之上疾驰而过,每一步都踏在松软的黄沙之上,却未留下丝毫足迹。
他周身气息内敛,宛如深渊般沉静,然而却隐隐有一股让天地都为之颤栗、让万物都为之俯首的威压,悄然逸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