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务府。
朝鲜使臣郑昆寿跪在内务府衙门前,即便是双膝已经酸胀难忍,也丝毫不敢马虎,期盼着端王召见。
自上回被轰了出去以后,他锲而不舍的求见,然而却一无所获,他也曾因此去请求天朝官员,然而却无人理会。
想想也是,永康帝将朝鲜之事交于端王全权处置就已经表明了态度,而京城上下谁不知道端王的名声,为了朝鲜的事情去得罪端王,得不偿失。
不知过了多久,郑昆寿看见里面走出人来,正是上回的那位公公,也不顾自己的疲惫,忙道:“公公,可是殿下愿意见下臣。”
李安挑了挑眉:“没错,收拾一下进来吧!”
说实话,他对于这个朝鲜的使臣很不屑,但这上了年纪的人还能如此尽心尽力,也让李安心里有些佩服。
不过佩服归佩服,好好的条件不应,非得占便宜,这也是他自找苦吃!
“不必了,请公公引路,下臣感激不尽。”郑昆寿强撑起身,也不顾自己身上的狼狈,面上有几许急迫。
“嘁...随咱家来。”
李安不屑地啐了一声,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家伙是打算在殿下卖惨,但殿下明里荒唐,实际上眼尖的很,这么点小心机还想瞒过殿下。
郑昆寿对此并不在意,随着李安又来到那一处暖阁内,进得里间,余光中瞥见端王盘坐在罗汉床上,身后还是那个丽人,穿着件明衫,跪坐在端王的身后,纤纤素手轻轻的揉按着少年的肩膀。
果然,这位端王殿下行为轻佻。
除此之外,还另有一身形魁梧的男子恭敬的立在一旁,但郑昆寿也顾不上许多,跪拜行大礼道:“下臣拜见端王殿下。”
陈淼微微睁开眼睛,凝眸看着郑昆寿,淡然道:“朝鲜使臣何苦行此大礼。”
郑昆寿身形一颤,深深吸了一口气,恭敬道:“天朝恩德,然下臣却不知进退,特向殿下请罪。”
“你倒是聪明。”陈淼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许嘲讽,也不欲和郑昆寿拐弯抹角,直言问道:“你们朝鲜有什么要求。”
“下臣全凭殿下做主,只求殿下能念在臣邦危难,施以援助,下臣代朝鲜上下感念殿下之恩德。”郑昆寿将头抵地,言辞恳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明白殿下明面上是问自己,但实际上不过是试探他们的态度,一旦自己多说一句话,怕又是与上次一般被轰出去。
对于郑昆寿而言,自己受委屈没关系,但朝鲜却等不急,必须要让天朝尽快援助,如若不然,怕是朝鲜真要灭国了。
陈淼见状,心中嗤之以鼻。
看看,这不就是聪明人,明明清楚上次的得寸进尺,不过就是觉得天朝好面子,想从中占便宜罢了。
但天朝好面子,陈淼可不管这些,从中得不到好处,便摆正了自己的态度。
呵....“畏威而不怀德”,形容的就是这种人,讨饭就讨饭,直着要腰板来讨,整得好像欠他们一样。
“斗米恩,升米仇”,直白一点来说,那就是犯贱,不敲打一番还不知道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