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儿胡同,一处二进的宅院。
凤姐儿端坐在交椅上,犀利的吊梢眉下,那双狭长的凤眸打量着眼前的佩凤、文鸳两女,尤其是在佩凤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先前她让平儿遣人去查探贾琏的行踪,果然是去眠花宿柳,于是凤姐儿便捉着贾琏身边的小厮拷问。
一问之下,便知晓贾琏在外安了个家,在里都称奶奶,眼下都怀上了,顿时气的凤姐儿七孔生烟。
压下心中的愤懑,凤姐儿嫣然浅笑道:“好妹妹,你们住在外面,我在里面,怎么能心安,你们就随我进府去吧。”
气归气,凤姐儿也不傻,这会儿连奶奶都喊上了,正是贾琏心坎儿上的人,你去硬碰他,岂不是自寻其死?
凤姐儿知晓她们是贾珍原本的妾室,为贾母等人所不容,于是乎打算来个“借刀杀人”,先将人哄进府去,有的是法子惩治。
左右不会让肚子里的贱种生下来。
只是理想丰满,但现实却是骨干,任凭她如何放低姿态,这两女就是不肯松口。
听见凤姐儿“诚恳”的话语,佩凤表态道:“奶奶,我们两个本就是苦命的人,幸得二爷善心才有一处落脚的地方,现在有口吃的就已经满足,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贾珍没了之后,她们便寄居在王府边上,虽然饿不着,但也没好到哪里去,也就是那一次和贾琏偶遇,一来二去的便难舍难分起来。
时间长了,文鸳便有所发觉,也不知怎的,便稀里糊涂起来,而后在贾琏的提议下,她们便搬了出来。
作为贾珍的侍妾,早早就知晓凤姐儿的厉害,哪里会信凤姐儿的话,再加上她们不是尤二姐那种傻白甜,心知豪门大宅里的阴私勾当,那是打死都不会进国公府。
坳拗不下,她们便偷偷让人去通知贾琏,自己便在这儿拖着。
凤姐儿心下不屑,吃的肚子都长了起来,还敢说没别的心思,这就是想骑到她头上来。
正欲说什么的时候,贾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顿时让两女有了主心骨,满心欢喜的迎了上去。
贾琏见两女平安无恙,提着的心才放下来,轻声安抚起来。
凤姐儿瞧着这三人“郎情妾意”的,直觉恶心,心底里又涌上一股子气。
娘希匹的,一队狗男女在她面前恩爱,还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二爷来的正好,我想着接两位妹妹回府里去住,您帮着劝劝。”凤姐儿挺着张笑脸道。
贾琏蹙了蹙眉,见两女轻轻点头,略微计较几许,冷着脸道:“平日里你连只母蚊子都不准我接近,如今有这么好心。”
好歹还是夫妻,他会不知道凤姐儿的泼辣、狠毒?
念及此处,贾琏毫不客气的喝道:“我警告你,别想着对她们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佩凤吹箫,文鸳唱曲,那是伺候的他舒舒服服的,令人魄醉魂飞。
尤为重要的是她们二人温柔乖巧,这是他自娶了凤姐儿后就再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包裹的有一种家的温馨感。
也是因此,贾琏才决定和凤姐儿分道扬镳,他不想再过那种被人颐气指使的窝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