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有此事？”
姜子牙本来正在营帐之内休息，结果就看见杨戬三人怒气冲冲而来，在得知了李靖方才险些被冷箭命中之时，他眉头一皱，连忙关切问道：“李将军可有大碍？”
“多谢丞相关心，李某无事。”李靖摇了摇头，他刚才因为被哪吒推开，正好就避过了那两支长弓，自然是毫发无伤。
而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哪吒，又补充了一句：“这一切皆因哪吒提前预判，不然只怕……”
李靖向姜子牙表明了乃是哪吒救了自己，这让姜子牙眼前一亮，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不忘夸奖哪吒，“如此甚好！”
“哼，我就是顺手而已，毕竟马上就要攻城了，要是这时候再有什么伤亡情况，一则动摇军心，二则又得分出人手来照顾，只会添麻烦！”
哪吒先是狠狠瞪了李靖一眼，结果见对方不为所动，心中的气闷更是难平，不过面对姜子牙，他也不好说什么“恶言”，因此草草行礼过后，哪吒便直接跑了出去。
“李将军，你和子牙师叔谈吧，我去看看哪吒！”
杨戬先前要带李靖来找姜子牙，是因为觉得那两发冷箭来的有些蹊跷，毕竟李靖虽然是主动来找哪吒，但一切皆是临时起意，若是朝歌那边想要动手，除非一直紧紧盯着他们，要不然这一切也过于凑巧了吧？
杨戬认为此事不简单，就想要和众人一同讨论一下。
结果李靖还沉浸在自己被小儿子救了的喜悦之中，特意当着姜子牙的面夸奖了哪吒，结果却弄巧成拙，直接把人气跑！
杨戬心中无奈，又怕哪吒在情绪上头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情，便只能主动跑出去看顾对方。
“嗯，你去吧，老夫会同李将军好好分析一下这件事情的。”姜子牙明白杨戬的意思，当即挥手放行。
杨戬走出营帐，先是在营地里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哪吒的踪影，又特意去了殷夫人那里，结果对方也是不清楚。
“我先前确实是让夫君前去寻找哪吒回来，但是他一去未返，哪吒更是未曾回来过呀。”殷夫人瞧着杨戬面色如常，心中只觉得有些奇怪，便忍不住问道：“敢问杨道长，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呵呵，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夫人放心，李将军如今正在营帐内和丞相商量着接下来的大事，而哪吒……他先前和李将军争执了几句，然后便独自一人跑了出来，我放心不下，就想出来看看，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便来叨扰您了。”
杨戬自然不会傻到把李靖险些中了袭击的事情告诉殷夫人，这会儿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圆了过去。
他这一番话既解释了李靖为什么没回来，同时又把自己寻找哪吒理由也安排的让人挑不出错。
“原来如此……”殷夫人先是点了点头，但眼中的担忧之色却并没有减轻分毫。
殷夫人本就心思细腻，哪怕杨戬这番说辞滴水不漏，她却依旧从中生出了一丝疑心。
目光向着位于营地中央的大帐望了一眼，殷夫人确实能够看到那里灯火通明。
按照杨戬的话说，这是因为自家夫君在和丞相商量接下来行军布阵的安排。
但事实是否真是如此，她就不得而知了。
“夫人若是放心不下，也可前往营帐去见见丞相。”杨戬顺着对方的视线一看，便猜出这番解释并未能完全取信于殷夫人，当即便笑着示意对方只管去查看。
“不必了，我自然是相信道长之言的，况且如今夫君正在和丞相商议大事，我如何能够打扰？”
殷夫人虽然并不具备神通，可其贤德却也是世间少有，此时担忧归担忧，却不会真的非要去一探究竟。
“那在下便告辞了。”杨戬还急着要去找哪吒，说着朝殷夫人拱了拱手，随即便要离开。
“道长，若是能找到小儿，还请他能回来看看我。”
杨戬还没走远，殷夫人突然如此说了一句。
杨戬脚步一顿，随即回头笑道：“这是自然。”
……
……
杨戬足足在营地内转了好几圈，最后是在距离他们安营扎寨的位置十几里外的一条无名小河边上找到了哪吒。
哪吒当时正坐在河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河中的鱼虾，时不时用手中杂草逗弄它们，只把平静的水面搅出层层涟漪，看起来是完全没有沉浸在与李靖的父子恩怨纠葛之中。
“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杨戬看着哪吒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又想到自己为了找他大半夜乱转，也是难得露出了怨气满满的样子。
“你觉得我会因为那个家伙把自己气得半死？”哪吒头也没抬，一边继续用手中的杂草逗着一尾颇为丰润的青鱼，同时说：“那我可就是真的傻子了！”
“我看你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杨戬没好气道：“大晚上不在营地里待着，也不好好休息，而是跑到这水边来逗鱼，你说你不傻？”
“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待在那里啊。”哪吒将手中杂草扔到河中，看着那青鱼因为水波荡漾而惊慌游走，终于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杨戬。
杨戬此时也撩起道袍下摆，直接在哪吒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对他道：“你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恨他了，对吧？”
杨戬没有直接指名道姓，但他相信哪吒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确实是没有那么恨了，但你想让我尊敬他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哪吒并没有反驳杨戬的话，但随即却是斩钉截铁表示自己绝对不可能给李靖好脸的。
“我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是我能明白你的纠结。”
杨戬并没有对着哪吒说出什么劝说的话，只是非常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算是安慰。
他是没有李靖这样的父亲，毕竟杨天佑当初是一人身兼父母之职，但同时也没有亏待任何一个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