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最后的时刻,就让我和我的部下们待在一起吧。”
原矢矧号舰长、原为一大佐拒绝了留在地下掩体内的建议。
他换上了一身笔挺的约翰式海军礼服,纯白布料、金色肩章、金线刺绣、熨得平整的长裤,不像是要去打仗,倒像是要去参加宴会。
他静静地拔出指挥刀,大喊一声:“诸君,随我冲锋!”
随着一声怒吼,他第一个冲向战壕边缘,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却仍咬牙攀上了那道布满弹痕与碎石的土坡。
他手脚并用,借助着梯子从战壕中爬了出来。
“板载!”
在他身后,是几百名狂奔而出的,早已无舰可归的鬼子海军水手、军官。
原为一顾不得身边呼啸而至的弹片,只顾一往无前地奔跑。他的脚步踉跄,却仿佛奔向的是救赎。
他在风中狂奔,仿佛想甩脱身后所有的困惑与羞辱。
但脑海中,一个声音仍如附骨之蛆,在回响不止:
“联合舰队留在本土,则无法获得南洋的燃料。留在南洋,则无法获得本土的弹药物资补给。”
那是海军大臣米内光政的电报。
“一旦吕宋有失,则花费国民亿万钱所打造的联合舰队必将陷入两难的境地。唯有在莱特湾一击挫败米畜之主力舰队,给予其重创,才有可能彰显联合舰队的价值,携大胜之威将米畜带到谈判桌上。”
“为此,狮城舰队全体官兵必须协助陆军执行最顽强的防御,直到最后一人,才能换得陆军之配合...”
好一个“最后一人”。
话说的无论多么漂亮,都改变不了一个现实。
狮城这些军舰都被安民军空军炸到海底去的海军官兵,如今只是海陆间交易中的一个筹码罢了,全数沦为了炮灰。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想太多,尽情的发泄吧。
“板载!”
“板载——!!”
然而,鬼子们的呐喊声再嘹亮,也敌不过现代火力的碾压。
轻重机枪立刻开始咆哮,1919A6的枪管震颤不止,密集的子弹泼洒而出,火舌一簇簇喷出,将冲锋的鬼子们撕得血肉横飞。
“开炮!”坦克连长陈修文一声令下,数辆4谢尔曼立刻轻点刹车。
炮管齐齐压低,75火炮发出野兽般的怒吼。
当头的8辆4谢尔曼立即开火,有的发射的是高爆弹,也有的干脆发射了白磷燃烧弹或是榴霰弹,对于这些冲出掩体的软目标,这些炮弹的杀伤效果绝佳。
无数75炮弹呼啸而出,在鬼子的冲锋队伍中炸出一个又一个弹坑,白磷燃烧剂四处泼洒,将周围的鬼子们烧的哭爹喊娘。
高爆弹则会产生巨大的爆炸,将鬼子的尸块炸的飞溅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