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会儿,车老道一脸揶揄地看着我们:“常听四爷叨咕你们,还以为你们是啥高手,要不我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使出血符加五雷轰遁符,可惜,却是牛刀杀鸡。不过,既然你们还能抵挡一阵子,也算是小辈中的佼佼者,我就和你们盘盘道,让你们死个明白。”
“血符加五雷轰遁符的本来用法,确实是为了封印宿主内的鬼魂,然后再一劳永逸地将宿主和鬼魂一并消灭。”车老道看出我对符咒的使用技能远在胖子之上,故而说话时一直瞅着我,“可是,小子,尽信书不如无书,书是死的,法术却是要活学活用。种过庄稼吗?春雷一响,万物复苏,自然界如此,灵界亦如此,不过,我这五雷要唤醒的,不过是怨鬼恶灵罢了。”
车老道讲得兴起,忍不住踱起了方步,仿佛他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教授,正在给学生们授课:“所以啊,我刚才祭起血符和五雷轰遁符,并不是想封印你体内那个横死的怨鬼,而是想借着他的怨念做药引,以唤醒地下那些蛰伏了几十年的亡灵。果然,你们上当了,直接助力将五雷轰遁符引入地下,震醒了那些生前死后都嗜血的恶鬼,现在,它们就要出来美餐了,哈哈……”
车老道说这番话的时候,视线转向仍趴在地上的胖子,也不知他是说给胖子听,还是说给胖子体内的鬼魂听。
总之,胖子仍是一脸桀骜不驯地看着车老道:“老丫挺的,一切站在人民对立面的反对派,都没有好下场。”
胖子仍是一嘴儿的京片子,仍是那独具特色的口号式语言,但我却一点也不感到滑稽,因为,我真的看到已经有衣衫褴褛、白骨森森的骷髅正从地下一点点地钻出来,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要知道,这小土山就是老百姓平日里所说的乱葬岗子,那些在火葬实行以前埋下的死人恐怕要以万计,刨除已转世投胎的,就算只剩下一千个孤魂野鬼,也够我和胖子吃不了兜着走的。
这工夫,抓着胖子脚踝的那几只鬼爪子也露出了本尊,居然是5个头戴柳条帽、身上隐约还挂着几丝那种用劳动布做的工作服的破烂布条的骷髅。这5具骷髅钻出土层后,争相往胖子身上爬,我大惊失色,不由得想起了建兴酒店那些日军鬼魂大啃人脑袋的骇人一幕,难道这些鬼魂要拿胖子那五花三层、肥而不腻的脑袋当榴莲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