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对武氏故作高深的样子很是不耐,但又担心她真的知道些什么,就擡了擡下巴,示意乌嬷嬷将几个小丫头赶出了屋。
“这里没旁人了,你可以说了吧,”福晋盯着武氏说道。
武氏看着仍旧矗立在两人身侧的苏梅、寻桃等人,咬了咬唇,知晓福晋是不会让自己单独与侧福晋说话了,便不再执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物。
“这是我在花园东侧,与长春馆相邻的围墙下找到的。”
福晋看到武氏托在手上的红黄相间物件,竟惊得直接光脚下地,踩到了脚踏上:“拿过来!”
宋莹被她那仿佛撕裂了一般的喊声吓了一跳,然后便注意到,屋里的几个人竟然全都满脸惊惧地看着那物,胆小的采梨甚至直接坐到了地上。
乌嬷嬷面色严肃地走近武氏,用一块帕子垫着,拈起了那个物件,递到了福晋眼前。
福晋就要伸手去拿,乌嬷嬷却将手挪远:“还是让老奴来吧。”
然后就见乌嬷嬷慎之又慎地隔着手帕,将那个用纸叠成的物件慢慢展了开来。
宋莹对眼前的场景感到十分莫名其妙。她完全搞不懂,一张纸叠成的“手工艺品”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纸张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内容。
福晋探头看去,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了起来。她颤抖着嘴唇说道:“滢滢你看看,这上面写的……可是你的生辰八字?”
宋莹就着乌嬷嬷的手看去,只见那张土黄色的纸张中心,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宋滢”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外围是一圈意义莫名地符号和笔画。
宋莹猜到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福晋喃喃道:“难怪……难怪你这胎怀得这么不安稳,害喜了好几个月不说,还早产了……”
说完,她愤怒地将身侧的炕桌一把掀翻到地上:“岂有此理!竟敢用这等污秽之物诅咒亲王侧福晋!”
宋莹抓住福晋的手揉了揉:“你消消气。不过是一张符咒罢了,哪里就能真的害到我,你别多想……”
福晋反手握住宋莹的手:“若非是你被人下了咒,身边怎会聚集了诸如海嬷嬷、王嬷嬷这样的小人?长春馆又怎会失火?长春馆不失火,你又怎会早产生下小六?”
宋莹一脸懵地看着福晋: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海嬷嬷和王嬷嬷又不是最近才来到自己身边的,她俩可是从王府建成那天就一直在长春馆当差,怎么可能是被这个符咒“召唤”来的?
而且,自己和福晋之前不是讨论过,那场大火完全是“人为”的吗?
福晋仍旧非常激动,她盯着武格格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东西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一个字都不许漏!”
“是,”武格格低头回道,一脸担忧地看向宋莹:“我是昨天傍晚发现这张符咒的。但是在那之前,就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大约两个月前,武氏去花园散步的时候,偶尔会远远地看到一个梳着短辫子的小丫头,在花园东侧的围墙那里晃荡。虽然看不清那个小丫头的脸,但从穿衣打扮上不难判断,她应该是不久前刚被买进府、被分配到后院某个院落当差的三等丫头。
武氏最初以为那个小丫头是跑到花园里躲清闲,也没太留意,又见她总是在与长春馆相邻的围墙下晃悠,就以为她是宋莹手下的人。
半个多月前,在宋莹生产前的某一日,武氏散步时又看见了那个小丫头。这次,那丫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在那附近来回转悠,而是蹲在地上挖土。
武氏看见那丫头身侧摆了几支被挖出了根茎的蟹爪兰,以为她是想要弄些鲜花去讨主子的宠,便没在意。
紧接着过了几天,便是长春馆大火,宋莹早产。
昨日,武氏再次去花园散步,路过当日看见小丫头的那处围墙时,发现地上的蟹爪兰居然长得好好的,并没有缺失的样子。她再凑近看,就发现那处的土有明显被翻过的痕迹。
特地把花拔出来,就为了再栽种回去?
武氏心中疑惑,就让贴身丫头将那块地重新挖开,然后就在土中发现了一个用油纸叠成的纸包,纸包里面就装着这个符咒。
“我将符咒打开,发现上面居然写着侧福晋的姓名和生辰八字,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您生产那日的那场莫名的大火,猜到是有人要害侧福晋,实在不敢耽搁,便求钮祜禄格格来替我求见一回,”武氏用帕子点点流泪的眼角:“侧福晋,您受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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