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于两人心事重重中,很快到了秘境开放的时间。
戈二和司虹随着人群的躁乱来到秘境的入口。几百人围在外面的空地上,眼睛盯着空中逐渐变亮变大的白光,随着白光的增大,隐隐中似乎能够看到里面的姹紫嫣红。
人群躁乱不堪,有修士在秘境未全部打开时就想冲进去,然后被药谷的值守人打了回来。
“所有人,按照分配的名额,拿着密钥依次进入。”值守人大喊,浓郁的真气随着这声大喊传递到了每一个人耳边,让人心神一震。
是一位元婴期的修士。
人群的躁动安静了下来。
秘境大开,一个稳定的入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两人一列,依次进入。”
来福泽秘境的人实力均不高强,元婴期的修士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高不可攀的级别了,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躁动都烟消云散。从最前面开始,所有人默契的分成了两排,然后拿着密钥进入了秘境。
戈二和司虹也在这两排队伍里进入了秘境。
踏入秘境时,有一瞬间的眩晕,仿佛一脚踏空猜到了云朵里,但是很快随着整个身体迈入秘境,眩晕感就褪去,双脚踏实的踩在了秘境的地面上——是很松软的草地,空气中还飘散着花朵的清香。
“师兄,我们前面的那些人怎么都不见了?”司虹感觉有些奇怪,同时对秘境也充满了好奇。
“他们同我们不是一起进来的,应该是被分散了,但是时间差别不久,应该离的不太远。这附近走走应该可以碰到。”戈二警惕的看着四周。
“遇不到也挺好。”司虹说,然后深吸一口气,“这里给我的感觉很舒服,没有危险。”
“如果是这样,遇到人了反而危险了。”戈二也学着司虹深吸一口气,眼中警惕散去很多。
“我们接下来是要寻宝吗?”司虹问,“你们都是怎么下秘境?”
“基本上是凭感觉随便逛,机缘这种东西,都是偶然遇到的。”戈二说。
“那我们往这个方向走吧。”司虹手指向东边,“日出东方!”
戈二无异议,他非常相信司虹的直觉,毕竟她在不懂阵法的情况下就能够凭直觉翻出学堂前特意设下的阵法,这种天道独宠的天赋,必须要给予百分百的信任。
福泽秘境果然药植很丰富,司虹和戈二没走两步就看到了一小片药植。
“月见草。”司虹兴奋的冲过去。
戈二也很高兴,“一两银子一斤,这一片挖了可以卖——”戈二艰难的估量了一下,“得五两银子吧?”
司虹已经掏出了她的多功能铲子,咔咔咔铲了好几下,戈二也高兴的去挖,月见草虽然售价不贵,但是因为是常用的药材,到药店就很好卖,他现在一分钱没有,每一两银子都很珍贵。
“月见草晒干了效果会更好,但是烘干的就很便宜,因为烘干温度太高容易毁坏月见草的精华。”司虹说。
“师妹,你懂真多。”戈二夸奖。
“都是书上说的。”司虹把刚挖的月见草平铺到地上,然后撒了一层干土在上面,“月见草生命力顽强,沾土就能活,这样就能够保持他们的活性,到我们拿出去卖时还新鲜。”
戈二想了片刻,然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盒子,“师妹,也许不用撒土,把月见草放到这种专门的保鲜盒里也可以,只要不拿出来就可以一直保持新鲜,和刚刚挖出来时一样。”
司虹很惊奇,“还有这种东西?”
戈二把盒子递给司虹,“就是我这个比较小,装不了太多。”
司虹把月见草塞到戈二的盒子里,发现确实不能够塞太多,塞了不到三分之一盒子就满了,“你有几个这种盒子?”
“还有五个。”戈二说。
于是司虹把他们都要过来,然后塞满了月见草。
正装着,戈二听到远处有人走过来的动静。
“师妹,有人过来了。”戈二说,“我们要躲起来吗?”
司虹本来不想躲,但是想到答应闫仄平不给她闯祸。
若是躲起来就不会闯祸了吧?于是司虹和戈二就躲了起来。
远处三个人结伴走了过来,眼神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这一片有人来过。”
“好像挖走了一片月见草?”一个蓝色长衫的人来到司虹和戈二刚刚挖月见草的地方仔细观察后不确定的说道。
“谁会来秘境里挖月见草。”高个子穿黑衣服的男人嗤笑了一声,“八成是这一片月见草里藏着别的值钱东西。”
“是的。”另一人附和,“他们估计已经走了,我们再往前走走,先和师妹他们汇合。”
三人说着逐渐走远,戈二和司虹等人走远后从藏身处走出来。
司虹问戈二,“师兄,他们为什么那么说?没人会来秘境里挖月见草吗?”
“我们喜欢就挖。”戈二回答,“可能他们都比较有钱吧。”
“一两银子不值钱吗?冰糖葫芦三个铜钱一串,可以买……”司虹算数不太好,掰着手指费力的开始算。
戈二的算数也不太好,于是两人扣了一下手指,发现十个指头算不开,然后就放弃了这个计算题。
“什么样的东西值钱?”司虹问,“天罗榴这样品级的吗?”
“天罗榴属于极品灵植,可遇不可求。”戈二说,“一般来说,灵植的品级越高就会越值钱。”
“品级高就会贵吗?”司虹看着月见草,“它没有品级。”
“但是它也是很珍贵的药草,很多种丹药离开它就没有办法制作。”戈二揉了揉司虹的脑袋,“世人爱给各种东西贴上标签,为它们定下好坏,这是世俗眼里的价值,但是在我们心里要有我们自己的价值。”
“按照世俗价值,我们挖的月见草很便宜,但是我们挖它的时候觉得很开心,因为这些月见草在我们心里是独特的,这份独特是无法用世俗价值去衡量的。”
“师父门前的月桂树是我砍倒的。”司虹最终对戈二说道,语气低沉,“闫……大师姐替我挡了惩罚。行政长老对我说在我眼里那是一颗普通的树,因为我未曾对它浇过水,捉过虫,但是对师父和大师姐来说却不是这样,那棵树对师父和大师姐也有独特的价值。现在我知道我毁坏了他们珍重的东西,哪怕还给他们一颗月桂树,他们的损失也无法衡量……”
戈二再次摸了摸司虹的脑袋,“你有好好跟大师姐和师父道歉吗?”
司虹摇头。
“回去后,你好好和大师姐和师父道个歉,砍掉的树已经长不回来了,但是你可以为他们做更多。”戈二说,“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愿意去做出补偿,已经很棒了。”
“嗯。”司虹点头。
戈二看着司虹难得乖顺的表情,心中突生感慨,那个整天上蹿下跳、胡作非为的小师妹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