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面前人的安静让赵清浔莫名有点紧张,忍不住用极轻的声音问:“你……你干嘛?”
他没有回答,或者说他的动作就是回答。
他低头吻了下她的唇角,却没有像下午时一样继续深入,而是湿漉漉一路向下吻过去,细细舔吻着她的下巴,脖子,耳后。
赵清浔耳周原本就敏感,漆黑中被他抵着吮吻得又痒又不敢出声,忍耐得心尖都发麻,黑眸里迅速浮上层泪,弱弱挣了几下,觉察到腰上的大掌也有向深探入的趋势,细细出声:“不要……”
他置若罔闻,一边低头吻着她,一边强势潜进衣摆。赵清浔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纤细手指抓着他的坚硬手臂哀哀摇头。
他唇上的力道温柔缱绻,粗砺手指却忽然用力,掌心的热度透过皮肤渗进心脏,她被这种简单粗暴的刺激逼出眼泪,咬紧了嘴唇忍住声音。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幸好有不间断的空调声挡住床上人逐渐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她泪眼朦胧望着天花板,神志已经在他的攻势下丢了一半,耳边空调的嗡声被放大几倍,他就附在她耳边,声音却似是从远处传来:“清清。”
纪淮澈按着身下人的纤细手腕,指腹刮着上面的手链,抵着她的颈部像只大狗一样蹭着,咬着,拱得她整个人陷进床里,低声问:“喜欢吗?”
她的鼻音可怜轻颤,能听到一点点的细弱哭腔:“嗯。”
他慢条斯理追问:“喜欢我的礼物还是喜欢我?”
她黑眸里水雾迷蒙,望着他的脸没有答话。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暗暗催促,她一时承受不住,难耐躬起身体,唇尾的声音险些被泄露出来:“嗯……都……都喜欢……”
他垂眼凝视着她,深邃眸里的晦暗偏执被隐藏在夜色里,月光下,最后化为一个深到令人窒息的吻:“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特别喜欢,他了解她越多这种情感越是欲罢不能,每分每秒都想跟她粘在一起,尤其在知晓了她的心意之后,这种困在笼中九年的占有欲燃烧得更加严重。
他大掌握着她的细颈,重重啃咬着她的唇,齿尖在她的唇上留下潮湿刺痛的标记,舌头勾缠着她的搅出暧昧的水声。
赵清浔不自觉仰起脸,试图在这场实力悬殊的缠绵中争得一点氧气,但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进攻,与开疆拓土的侵略。
手腕不知何时被松开,但她早已经软得毫无力气抵抗,整个人被他压得深深嵌进被子里,用手背自欺欺人挡住了眼睛,脸颊烫得好似高烧。
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吮吻声在黑暗中隐秘又汹涌地刺激着感官,他的气息强势压迫,赵清浔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攻势,咬住手指把侧脸埋进枕头里,白皙细颈扬起,颧骨忍耐得绯红。
结束时她额上一层薄薄的细汗,血液里要将人逼疯的空虚感渐渐停止,她轻轻深吸口气,从未感觉氧气是如此的久违。
纪淮澈淡定从她身上擡起头,锋利的薄唇上带着点暧昧水光,语气有些遗憾:“太黑了。”
赵清浔大脑尚处在消退的情潮中一片茫然,没懂他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在她肩带上剐蹭了一下,意味深长说:“没看清。”
赵清浔脸颊瞬间爆红,擡手狠狠打他的肩。他俯身在她脸上湿乎乎啃了几下,低沉声压蛊惑着落进她耳朵:“尺寸好像小了。”
他停顿片刻,抿了下唇,似是在回味,“是吗?”
赵清浔羞愤压低声音推他,“你有完没完?”
下午她刚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情趣内衣时他装得那么纯情,好像他比她还要难为情似的。这才几个小时过去他就原形毕露狼尾巴翘上了天,她现在完全怀疑这件事根本就是他的蓄谋,就算买的时候他是出于无奈,但他的私心也绝对不清白!
面前的人却很无辜:“我明天还得去买,你不告诉我尺寸我怎——”
赵清浔擡起手在他嘴上没好气捂了两下,打断他的话:“我让姚伽从家里拿了,不劳你费心。”
他无声低笑,低头吻着她手:“她有你家房门的密码?”
她嗯一声,手心被他呼出来的热气灼得黏糊糊发烫。
他幽幽说:“我也想要。”
她抽出来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警告他:“别想不该想的。”
纪淮澈两臂撑在她身侧,长指掖进她刚才情动时凌乱开的乌发:“出院后我去照顾你好不好?”
她静默片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你请了几天假?”
“到这周结束。”
他像小狗一样蹭着她的下巴,低声讨好,“上班后我可以每天早晚去给你做饭,按摩,打扫卫生。”
赵清浔心知他干这些才不会白干,逮着机会肯定又要压着她欺负,别开脸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一本正色:“如果家里没有能支撑你恢复伤情的条件,医生不会允许你出院。”
她冷冷睨他:“你少唬我,医生才不管那么多。”
“但我可以去跟医生建议。”
他扬起唇尾无害微笑,“以你家属的名义。”
她在他脸上推了一把,愠怒压低声音,“回去睡觉!”
他低头在她唇上压了下,沉淡嗓音里的笑意漾开:“遵命。”
斗嘴归斗嘴,出院之后赵清浔根本抵挡不住他每天下班后拎着菜来按响门铃。
他的厨艺也在日复一日中愈发炉火纯青,姚伽来蹭过两次后都念念不忘,吃饱后还打包了剩下的回家当夜宵。
有时候赵清浔看着厨房里的身影会恍惚有种两个人已经在同居的错觉。他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对于她细微的情绪变化也很敏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可以完全放松,不用操心任何事情。
这种整个人被全然包容与宠溺的感觉令人非常上瘾,每天晚上他离开后她都要短暂戒断自己对他的依赖。她知道自己很像是温水里的青蛙,但是,温水真的很舒服。
两周的时间很快过去,赵清浔的脚伤逐渐恢复,身上的淤青也消得差不多了。
院里关于她复职的消息一直没有确定,她心底越来越感到烦躁和不安,有几次没控制住把火儿发到了纪淮澈身上。
冷静下来后她忍不住自责,但嘴上又不好意思道歉,倚在阳台上低着脸默然不语。
他攥着拳头神神秘秘伸到她面前,她以为是糖,或者什么零食,总之是拿来哄她的什么小东西,兴致怏怏掰开他的手指。
他掌心上画着一枚歪歪扭扭的笑脸,她被丑得没忍住笑了出来,推他的手臂,让他把丑东西拿走。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扣紧,煞有其事正色说:“盖章生效,不许不开心了。”
赵清浔嗔他幼稚,小学生把戏。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像是要给她捏出来张笑脸一样。
她无奈失笑,推开他的手,半晌,怅然低声问:“如果我真的不能复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