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子岳刚进去不到两分钟,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请进!”
他明显从曾令秀的声音里听出了紧张和不安。
噫,她在害怕什么,难道明玥的生父是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他听见门被关上,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嗯,怎么没动静?江子岳凝神屏气,他眼前闪现出可怕的一幕。
来人手里端着一把无声手枪正在瞄准曾令秀,而曾令秀则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筛糠。
突然“咚”的一声,吓得江子岳一激灵,凭直觉听出是双膝跪地的声音。
“你这是干什么!”曾令秀低吼道,快步走过去。
“阿秀,对不起!”
来人头颅低垂,悔恨交加,他已经做好被暴虐一顿的心理准备,一记耳光就是她给的见面礼。
江子岳大吃一惊,怎么像冷剑锋的声音啊。
“你起来,起来呀,别让孩子们看到了!”
曾令秀着急地低声说,似乎在费力地拉拽他。
她叹了口气,心疼又气恼地说:“怎么,珠珠回来了你不高兴?”
“我高兴,我高兴啊,可是你不是该狠狠给我一巴掌吗?”男人仰起头,惊疑地望着曾令秀。
江子岳已经确定是冷剑锋无疑了,他怎么会是明玥的生父呢!
“一巴掌,一巴掌能还清二十年的欠债便宜你了,给你一刀的心都有!”
曾令秀恨恨地说,把他强行拉扯起来。
虽然做了好几年的邻居,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他的容颜,一张沧桑的脸,一双忧郁的眼睛,满头白霜。
“我能想像你为什么五十岁头发全白完了,珠珠是你的心病你的痛,当初曾珠没死你为什么说她死了,就算死了也该让我看她最后一眼吧……说说吧,当年为什么要骗我!”
也许狂风暴雨才是应景的,可是……可是这和风细雨倒叫他不适应了,这是暴发的前奏吗?
不论如何姿态还是要的,纵然心中波涛汹涌,他依然保持着一直以来惯有的老成持重,这也是他一种特有的气质。
“阿秀,对不起!”他再次真诚地道歉。
曾令秀心头一震,在她五十年的人生历程中只在两个男人这样称呼过她,一个是眼前的冷剑锋,另一个是失联的江耕樵。
况且二十多年来他们再没有如此称呼过她,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曾有个亲切的名字叫“阿秀”。
“阿秀?”江子岳一愣,想起父亲的那封信。
“她也叫阿秀,不会这么巧是同一个人吧?”
“坐吧!”曾令秀指了指沙发,自己也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阿秀老了,叫老曾吧,符合我们这个年龄。”
她将早已准备好的点心推到他面前,“知道你没吃晚饭,将就吃点吧!”
“没胃口,不想吃!”冷剑锋摆了摆头。